‖晓薛‖梨花赋

「中」
※私设抱山散人是男的
※师傅星x前期失忆重生同音失智公子因花吐做星徒弟后期原装洋

  

  

  抱山散人酒量很好,他在山上很喜欢酿酒,酿个十把来坛,在佳节时和门中子弟大快朵颐一番。不过后来门中越来越冷清了,最后只剩抱山一个人饮一个人的酒。

  

  “星尘。”抱山的手指循着陶罐边划着半圆,“你我师徒好歹一场,你回来就要我帮忙?”

  晓星尘略显紧张,手抓着身侧衣服,而后拱手跪下:“徒儿不肖…恳请师傅再帮徒儿一次。”

  “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下山时对我说了什么?”

  晓星尘猛地抬头,对上抱山淡漠的目光,又生怯意:“徒儿记得。”

  “秉怀心中所持之道义,遇知己,遇良人,尽余生。”

  

  抱山少有的一声叹气:“你随我来罢。”

  

  抱山的酒窖。晓星尘疑惑。

  “你三年都熬过来了,又何急于这一点点时间。”他递给晓星尘一坛他最爱的梨花酿,对方没有接过。

  

  “师傅,徒儿不懂。”

  “你有什么是懂的?”

  

  抱山一针见血,痛得晓星尘连拳头都抓得不甚紧。

  他叹惋,摇了摇头:“去吧,去吧。”“去哪?”

  

  抱山的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晓星尘的脑袋:“你何时如此愚钝了?”

  他揉揉太阳穴:“你二人相距甚远,却为时不晚。”又说了一声:“去吧。”

  晓星尘回过神来,已经在了山脚下。他对着高耸入云的山深深鞠了一躬:“多谢师傅指点迷津。”

  

  

  听说兰陵西边的薛家的傻儿子突然性情大变,本来是个天生失智的公子,没想到天意如此,一阵天雷劈在院中那棵老树上,恢复了神智,性子算顽劣。

  只可惜无法改变的是,依旧是病弱身子。

  却使唤人一套一套的。父母和兄长见他劫后逃生珍惜得很,磕不得碰不得,只得放掌心捧着。

  薛家是世代经商的,也算是个小富豪。不过祖籍上下无修仙之人,却又和金麟台有那么一点关系。

  这也就是为什么能养一个傻儿子这么多年。

  那小儿名唤薛阳,取阳光拂世之意。

  

  

  他林中策着骏马,身后家仆止不住地跟着他,哀怨无奈道:“公子!您慢点!”

  薛阳仰天大笑,马绳握在手中:“我才不要,这多肆意,才叫少年。”

  仆人气喘吁吁,一句“您体子弱,不适合”正说了前半句,就见薛阳大咳起来,手也拉不住马绳了,刚落马,眼前一片白。

  晓星尘的帕子覆在薛阳眼上,也因为有了帕子,薛阳的眼睛不至于直视太阳。

  他被晓星尘横抱,方才失重不择的救命稻草,手还挂在晓星尘脖子上。

  晓星尘有点恍惚,竟然错生出自己在抱自己的奇异感。

  “你还要抱我多久?”

  晓星尘急忙放下,连道:“冒犯,冒犯。”

  薛阳捡起落在地上的帕子,递交给他:“喏。谢谢。”

  

  像,实在是太像了。这双琥珀色的眼睛,像极了当时金麟台上玩世不恭说着“道长,我们走着瞧”的少年。

  有多少年了?

  

  薛阳开始怀疑这个白衣道长是不是个断袖。

  恭喜他猜中了。

  薛阳心中泛起一阵恶心,咽了咽口水递给他些许银两作报酬。

  晓星尘迟疑片刻,摇摇头:“我不收。”

  谁知薛阳一转手腕:“那便不收罢。”

  喉咙疼痒难耐,薛阳别过头去咳嗽,竟是落了一瓣花瓣。他不知所措,姗姗来迟的仆人也全惊呆在原地。

  晓星尘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,他无法判断薛洋是否有记忆。

  “什么…?”薛阳还有点发蒙。

  

  直到炎炎烈日把众人都逼出一层薄汗,晓星尘才开口道:“贫道曾查阅典籍,见过此类文献。”

  “贵公子是花吐症。”晓星尘眼中久违的担忧,攥紧了拳头深呼吸,“我可以救治贵公子。”

  

  如实和薛老爷汇了报,薛老爷那叫一个急,满口答应,还打算送上几匹马驮着几袋银子。虽然晓星尘推辞,老爷却直道:“道长请收下,就当是我们一家老小谢谢天神显灵了。”薛阳见他们客气来客气去,再客气下去自己没死于花吐就先死于他们的啰嗦谦让了。

  

  “那么。”晓星尘逆着光半侧过身,拂了拂袖,“今后你便是我晓星尘的徒弟。”

  “你为…逸阳。”

  

  薛阳怎么可能真打算乖乖给他做徒弟?不过是在父亲面前的作态。出了门便使唤起晓星尘来了。

  “我说,我爹就这么把我卖了?”他吐口气,摆摆手,“罢了,去帮我买盘点心。”

  “你便如此对待师长?”晓星尘也没恼,耐着性子回应。

  薛阳白了他一眼,沉默不语

  

  “我说,晓星尘道长。” “师徒”二人进了茶馆安坐,薛阳冷着面,“你又何时把我当真正徒弟?”

  “你透着我看谁?嗯?”眼神是永远都是出卖人的窗户。晓星尘的脸一阵煞白。

  “并未…”他的手不小心碰上身旁那只锦囊,空瘪的锦囊。

  薛阳往后一靠双腿搭在桌子上:“你也不像是什么有断袖怪癖的人。”

  “还是说当年晓星尘道长喜欢上了自己的仇人薛洋?”他嗤笑,“你也不必惊异于我知道你的私事。当年烂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不知在话本反反复复里写过多少次了。”

  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:“要我说,这和我同名的前辈挺可怜的。不过…”薛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”

  语音刚落尾,薛阳就看见白袖下的那个指甲嵌入肉里的手,可怖得很。

  “对,你什么都猜对了。”

  

  一路上二人都心照不宣没再说话,倒是薛阳这边玩玩那边闹闹,晓星尘沉默不语。

  好歹是好动的年纪,薛阳受不了身边有人还缄口不言,太无聊了。本来落了晓星尘一小节,一蹦一跳接近,拉住他的袖子:“古板道长,你脾气消了没?”

  晓星尘先是一愣,目光投入那双饱含灵气的眼睛,喃喃:“我没生气…”薛阳往上抬眼咕噜子,表示不信。

  “你和我说说呗,你是怎么看待薛洋的。”

  

  晓星尘沉默良久,摇了摇头:“子不可教。”这下换到薛洋沉默了。

  不知是不是名字同音,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我带入感,闷闷的。滋味不是很好受就是了。

  “可谁知造化弄人,我这回也迷失了。”

  薛阳举着小枝条,阳光透过叶间直达薛洋眼眸。他眼睛略微不适,眨眨眼,有点泪花。

  他咳嗽两声,喉咙发痒。

  “其实我到觉得薛洋…”

  “也是个孩子吧。”

  

  

  晓星尘和他爬山采药,薛阳看他背影,心中不觉生出莫名心悸。

  “师傅。”

  晓星尘愣住,还以为他上不来。向下伸出手:“你大可不必…”

  他垂眸:“道长……便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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